在上海，这个暑假外教的“行情”大致是这样的：一对一英语外教，线上教学25分钟大概150元；线下教学每小时500元左右；一中一外教5天的暑假班，不含住宿、校车，大概6500元；一对一足球外教每小时300元左右；网球外教每小时300元-1200元之间；一对多篮球外教每小时200~400元；一对多橄榄球外教每小时350~550元。

据国家外国专家局统计，目前在上海工作的外国人有21.5万人，占全国的23.7%，居全国首位。这些人特指持有工作签证和工作许可来华工作的外国人，包括外企高管、高端技术人才、高校引进的外国专家、国际学校外教等。

“就算暑假期间上海所有外国人都出来当外教，也未必能满足上海家长的需求。”上海体育学院博士生导师、青少年足球专家龚博多年来在足坛见识了太多外教，他告诉记者，由于外教缺乏科学、可持续的管理，市场上外教水平参差不齐，很多外教还不具备来华执教的资质。

面条摊贩、留学生、游客都可以当外教

在上海的综合体育场馆里，外教随处可见，篮球、网球、冰球、足球、橄榄球等项目的教练都有上海看篮球外教一对一，篮球教练是美国黑人，网球教练是拿过国外业余比赛冠军的法国人，冰球教练则是俄罗斯人。

乍一看，这些外教好像都来自这些运​​动的强国，但实际上，谁也分不清他们是业余教师，还是专业教师。

一位幼儿园最后一年孩子的父亲告诉记者，对于家长来说，辨别足球领域中外教资质是一个难题，“市场上中国业余足球教练也不少外教涌入暑期市场，看长相还是看资质？，何不试试外教，顺便练练英语。”

记者注意到，和他一样，不在乎外教资质的家长还有很多。比如，在重庆的一个社会国际足球培训班上海看篮球外教一对一，几十个孩子就去了外籍教练伊万那里。据媒体报道，身为美国教练的伊万此前曾和朋友在重庆经营一家小面馆。

在上海某大学就读的西班牙留学生阿雷，目前每周有两天时间在上海市中心的一家英语教学机构教英语，暑假期间，他会全天在这家机构授课。他告诉记者，他的一些留学生还利用课余时间上“网课”，进行一对一或一对多的英语教学。

“中国家长很友好，他们知道我是留学生，不会太在意这个问题（我有没有工作资格），”阿蕾说。

龚博告诉记者，自己的孩子也在民营足球培训机构学踢球，外教。“我知道他肯定没有工作签证，但我还是很认可他。”龚博认为，外教教练的理念和教学方式更注重培养兴趣，而中国教练则是“成绩驱动、技术驱动”。因此，外教只要“教得好”，就没必要在技术动作方面做出太多要求。“但这样的外教一旦出现问题，教得不好或者侵犯青少年权益，就很难维权，他随时可以走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维权。”

外教考证难

中国青年报、中青网记者了解到，没有工作证的所谓“黑外教”之所以“黑”，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办证难”。

YBDL青少年篮球发展联盟外教管理员唐天直接负责整个机构近40名外教的“办证事宜”。他告诉记者，外教教练来华执教需要办理“外国人来华工作许可证”，需要提供本科以上学历证明、无犯罪记录证明、毕业后在相关行业连续两年以上工作经历证明。

其中，学历证明和工作经历证明往往成为外国人办证过程中的“绊脚石”。“很多外籍体育外教没有本科学历，有的外教在本国拿不到工作经历证明，或者所在公司资质不够。”唐天说，办理工作许可需要经过网上申请、区级审批、市级审批、国家级审批的全过程，耗时一两个月。

为一个外国人办一张证平均花费约5000元人民币。

唐天表示，现在很多来自乌克兰、塞尔维亚等欧洲国家的篮球教练员都非常愿意来中国发展，中国青少年学生对于外教的需求也非常大，但由于工作审批相对严格，一些优秀的教练员并不容易进来。

如果机构必须引进不具备学士学位的资深外教，那么，首先，外教本人需要提供10至15年足够长的工作经验的证明，其次，机构需要提供足够高的薪酬，“超过个税起征点的4倍”。

唐天告诉记者，通过国家外国专家局正规渠道取得工作许可的外教，质量一定不会差，“至少有工作经验，本科学历，英语水平也很好，没有本科学历的，经验一定很丰富，学校也认为值得引进。”但如果是“黑外教”，那么教学水平和专业素质就值得怀疑了，“不一定都是差的，但质量一定要过关。”

核实外教工作许可很重要

不止一位学生家长向中国青年报、中青网记者表示，他们也遭遇过外教频繁更换的问题。

一位在上海一家英语机构学习了两年的学生家长告诉记者，她儿子两年来至少换了四位外教上海看篮球外教一对一，还不包括寒暑假，“他们上了几个月课就走了”。

在上海一家主打外教STEM课程的培训机构，记者看到，暑假期间上海看篮球外教一对一，一名外教和一名中方助教带领孩子们做简单实​​验，每天收费高达1100元。外教只需参照机构提供的实验教材，简单学习实验方法，就可以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如今的外教，已经不局限于英语教学领域了。科学实验、手工、编程、数学思维，到处都有外教。我还见过操着浓重英语口音的菲律宾人在幼儿园暑期托管班给孩子上课。”上海一位教育专家告诉记者，以“非正规就业”的方式聘请外国人，可以省去申请、管理、年检等诸多中间环节，降低办学成本。“现在有些机构聘请外教，不看知识而是看长相，不看学历而是看国籍。”

李女士的孩子就读于上海一家知名国际学校。她告诉记者，孩子所在的国际学校的老师每年暑假还会兼职上海的一些夏令营项目。这些机构经常以“某校名师”来吸引学生报名。“其实那些‘名师’只是我们学校的普通老师，夏令营里只有她一个固定老师，其他都是‘非传统’外教，根本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前述教育专家告诉记者，国家外国专家局颁发的《外国人来华工作许可证》看似为外国人来华工作设置了一道坎，但实际上也是在为中国家长和消费者“设卡”。 “它对外教的工作经历、学历等都提出了要求，也帮助消费者筛选出了不好的老师。”

因此她建议中国家长在和外教打交道时要更加谨慎，“一定要核实他们的工作许可，否则对自己和孩子都是不负责任的”。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王业杰 来源：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