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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9元买10节课”、“49元买33节课，包邮送教材”、“19元买20节课，再加一份价值499元的大礼包”……记者发现，寒假期间，各大机构纷纷开启“招人”模式，不少机构以低价为噱头，吸引家长“入网”。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中，课程由“名师授课”，效果“成绩提升明显”，帮助孩子“假期实现弯道超车”。但事实上，不少机构教师资质存疑，课程质量参差不齐，有的老师对教学不感兴趣，而是专注于销售。

文/新华社记者 王菲菲 李紫薇 李伟

这个假期，线上教育广告充斥各大短视频平台、社交APP、综艺节目、路边广告牌，相比动辄几百元一小时的线下培训，低价课程对不少家长来说颇具吸引力。

来自浙江温州的李女士最近给孩子购买了各种低价课程。“这些课程大多听上去很生动，但老师往往只点到重点知识点。虽然课程总量大，但不够系统，讲解也不深入，却不断诱惑孩子和家长购买课程。只有购买全价课程后，才会有系统讲解，但全价课程也没那么便宜。”

从事在线教育行业十余年的刘启明告诉记者，低价诱惑是在线教育机构最常用的营销手段，主要是为了吸引流量，效果也不错。刘启明告诉记者，一些在线教育机构的营销攻势很强，短视频广告大多邀请演员扮演各种角色，有的扮演老师，有的扮演家长、学生、机构领导等。

记者发现，这些广告普遍套路化，制造矛盾，加剧家长焦虑。有网友将这些模式概括为：反击场景式“爽剧”、家长痛点场景式、价格场景式等。

据了解，在线教育行业投入的巨额资金，实际用于课程研发的并不多。以“格说学”为例，其2020年第三季度销售及营销费用为20.56亿元，研发费用为2.2亿元，营销费用是研发费用的9.3倍。

除了线上线下广告，在线教育机构还利用家长来推广课程。刘启明告诉记者，家长之间互相推荐课程本来没有错寒假期间，在线教育机构以低价为噱头吸引家长入网，但课程质量堪忧，但在企业的刻意推动下，一些家长干起了招人业务，一个人就能赚几百元。

有些老师没有证书，有些是外包的

记者发现，在机构的宣传语中，老师要么经验丰富，“名校一线教研二十年”，要么是名校毕业生，其中不乏北大、清华等名校毕业生。多位在线教育机构的老师表示，机构通常会在广告中宣称某位老师是金牌讲师，但“这些都是老师自己写的，不要太夸张就好。”

记者还发现，培训机构中不少教师都是无证上岗。2019年7月，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关于规范校外线上培训的实施意见》，明确规定所有教师必须持教师证上岗，培训平台、课程界面需显著位置展示培训师姓名、照片及教师证。但不少机构对这一要求视而不见。曾在线上教育机构“学霸君”任职的高老师告诉记者，机构并不在意教师证，招聘时只要求本科学历，对专业没有特殊要求，仅经过一轮远程试讲就通过了招聘程序。

“先教后考”的现象在网络教育机构中很常见。“有些老师两三年没带证就教了，因为怕被教育局查处，现在就被要求考试。”太原一家网络教育机构的教师薛强说。

记者发现，多家头部在线教育机构的教师都是与人力资源公司签订劳动合同。业内人士表示，教师外包模式大大降低了在线教育机构的成本，有利于提高利润、快速扩张。但这种情况下，机构对教师的管理相对松散，课程质量无法得到保证。

“教学”变“卖课”，教师需参与演讲培训

记者发现，在线教育机构中虽然优质课程众多，但也有大量低质量课程混杂其中，课程质量不稳定、不可控。

太原的张女士在一家网络教育机构为女儿购买了阅读写作课，发现老师教的都是套路，有写作题模板、阅读题公式。“很功利，不强调思维方式和基本素养的提升。”她说。

业内人士表示，目前一些热门的在线课程炒作得很厉害，但实际效果却值得怀疑。比如，某AI教育平台开发了一套教学系统，宣称AI老师的授课经验达到了20年水平。但实际上，这套系统甚至不知道当地使用的是什么版本的教材。

记者了解到，在线教育机构的一些老师并不以教学为中心，而是绞尽脑汁推销课程。高老师告诉记者，公司交给他们的重要任务，就是让家长继续买课、续课哒哒在线英语阿卡索不错，为此还要参加专门的演讲培训。在考核指标的统领下，老师们要想增加收入，就必须做好推销员，而不是研究如何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

记者在高老师提供的一份名为《转化言语七问》的培训资料中看到，针对经济条件较差的家长，培训机构指导他们使用信用卡支付或进行网贷。

学霸君负责课程销售的赵先生透露，公司专门培训家长办理贷款，并提供详细的办理流程和链接。“按照公司的管理规定，我必须说服更多的家长购买课程、办理网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优秀员工。”他说。

行业分析：在线教育被视为流量生意

不久前，中消协发布2020年十大消费维权舆情热点，在线教育机构榜上有名。其中提到，2020年7月哒哒在线英语阿卡索不错，“学而思”网校视频低俗、煽动早恋等问题突出；在线英语学习机构“阿卡索外教网”被曝外教授课质量差，迟到、玩手机现象普遍；“哒哒英语”被指随意修改课程属性，主打课程沦为口语课。

业内人士认为哒哒在线英语阿卡索不错，在线教育机构乱象的背后哒哒在线英语阿卡索不错，是资本的快速进驻，导致教育性质越来越弱，资本性质越来越强。

据中科院发布的报告显示，作为在线教育的重要分支，K12（学前至高中教育）在线教育行业2014年至2020年总融资额约600亿元，其中头部品牌融资额约290亿元。整个在线教育行业市场规模在2022年将突破5400亿元，其中作为重要分支的K12在线教育在2022年将突破1500亿元。

“一些机构只把在线教育当成流量生意，很少有人真正从教育角度思考如何搭建有利于学生自主学习的平台。”刘启明说。华中师范大学信息技术与基础教育均衡发展省部共建协同创新中心执行主任王继新建议，相关部门应加强对在线教育机构资质和内容的监管，保障学生和家长利益，严格落实《关于规范校外在线培训的实施意见》的具体要求，建立在线教育机构及其从业人员负面清单制度，对列入负面清单的机构和人员依法依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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