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起：欣怡、Stella和Eliane在五星级酒店咖啡厅参加下午茶礼仪课程

“礼仪课对女人来说很容易，但对男人来说却很难。”陆继尧坦言，他教过的学生90%都是女性。 “如何做一个绅士？什么是尊重女性的表达？如何展现个人魅力？”他认为这些对于男人来说非常重要。

“喝下午茶时应该怎样拿茶杯？”陆继尧问道。

沉默片刻后，一个女人回答道：“右手拿着杯子，左手拿着托盘。”

陆继尧赞同地点点头，又补充道，不要用拇指握住杯柄的顶部，而应该伸直手指，“投吧！”这样手指会显得更长，戒指也能自然地露出来。

我们在丽思卡尔顿酒店一楼的一角观看下午茶礼仪课。 “学生不仅是来学习的，更是体验整个过程，所以我们需要为他们营造一个良好的体验氛围。”陆继尧说道。他和助手一个多小时前刚刚下了高铁。他脱下外套，露出一身毫无皱纹、合身的三件套，头发和小胡子都很整齐。

陆继尧是法国人。聊天中，他主动向我们展示了他iPad上的信息：他的曾祖父1926年前往摩洛哥给国王授课，成为一名皇家礼仪教练。对礼仪的尊崇是代代相传的。他还记得从小到大，每周日举行的隆重家庭午宴。 “午餐时着装很重要。”多年来，正装已成为他的日常着装，即使是长途旅行时也是如此。 “是的，这件衣服很舒服。”他笑得恰到好处。

眼前的艾莉安、斯黛拉、心怡三个学生，都按照陆继尧强调的坐姿一对一外教老师穿搭，双腿并拢，脚尖向左倾斜。 “优雅是最重要的。”陆继尧说。采访过程中，每当有学生到来时，他都会向我们示意，站起来，微笑着与他们握手，用中文打招呼，并轻声称赞他们的着装。

喝下午茶是一种过五关、打败六将的体验。 “下午茶礼仪的历史是怎样的？” “下午茶和下午茶有什么区别？” “茶杯里应该先倒茶还是先倒牛奶？” “勺子的搅拌方法是什么？” “餐巾纸折成三角形后，钝角朝外还是朝内？” “离开餐桌时，餐巾应该放在哪里？”还有无穷无尽的问题。

温习了一系列礼仪规则后，大家开始享用下午茶。吃食物的顺序是从下到上，先咸后甜；搅拌后，勺子应放在茶杯后面；背部应始终保持挺直，颈部不应向前伸展，头部不应低下——“绝对不能这样！”

“这些都不适合我。”史黛拉叹了口气。她从事电影和电视行业。第一次在课堂上看到一排叉子时，她有点头晕：“在家吃饭不可能有那么多刀叉，但我想如果你接触到了，你一定会想到当你使用它的时候它。”她说，“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酒杯排成一排，你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经常喝错饮料，大家也没有那么讲究。他们都会问但当你学会了这一点之后，情况就会有所不同。” “欣怡在金融行业工作多年，与Stella有着相似的社交需求。”

2011年，就读于法国南特商学院的陆继尧作为交换生来到同济大学。两年后，30岁的他到上海向中国人推广西方礼仪。他发现，中国的高端礼仪市场正在逐年扩大。 “学生的视野更加开阔，更加尊重外国礼仪文化。”同时，中国客户更注重礼仪的实用价值。他们希望“你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而不是背后的历史。做吧，我可以用。”

陆继耀发现，中国高端礼仪市场逐年扩大，学生更加具有全球视野，尊重外来礼仪文化。同时，中国客户更注重礼仪的实用价值。他们希望的不是它背后的历史，而是“你直接告诉我如何做，这样我就可以使用它”。

Eliane是德国一家高端美食机的销售人员。她认为，参加礼仪课可以在顾客面前展示丰富的知识结构，也可以告诉顾客“你更有品味”。

Eliane是德国一台高端美食机的销售人员。几个月前，她通过楼下精品超市的公众号认识了陆继尧。 “他的气质使他非常绅士。” Eliane需要时不时地向顾客传授有关美食机的知识。如何使用，“比如摆盘子的时候，盘子距离桌子边缘大约第一拇指的距离，杯子和盘子之间的距离要保持一个拇指的距离。这些都蛮有用的。我觉得这是销售的一部分，就是我关心每一位A客人。”

在Eliane的美食教学课上，我看到一个小男孩问她：杯子应该用一只手还是两只手？她耐心地回答道：“这个是阿姨在礼仪课上学的。”她认为，参加礼仪课可以在顾客面前展示丰富的知识结构，同时也告诉顾客“你是一个更有品位的人”。

“也许在普通人的理解中，六小时的课程3600元是天价，但你看，我可以认识不同的人，这相当于相亲。如果我们没有男朋友，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如果我们不成为朋友，我们也可以成为客户。”Eliane 说。

陆继尧表示，他的服务对象是所有对礼仪感兴趣的人。在一个多小时的采访中，他很少谈到中国市场的发展、与当地机构的竞争、法国血统的优势，也回避了礼仪背后的身份象征问题，“无论在哪个国家，人们都需要我们教导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变得自信并表现得更好。”

下午的课结束了，三位女士的背部都明显放松了，斯黛拉直接翘起了二郎腿。 “这样的课王思聪肯定不会来。”她笑着说道。

Eliane告诉我，这堂课给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练习姿势的方式：靠墙站立，头上顶着书向前走十多米，捡起地上的勺子，转身走回到座位上，书从头到尾都没放下。

“第二天你还是一样的状态，但是如果你不修炼的话……我现在就不修炼了。”她坦言。

但埃莉安认为礼仪课程是提高她生活质量的众多方面之一。她今年 31 岁。留学归来后，她开过公司，在家族企业工作过，做过投资，并因为对美食的兴趣主动选择了现在的工作。她主张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过舒适的生活。此前，她学习过插花、色彩搭配、珠宝鉴赏等课程。她还给4岁的女儿报了三、四个兴趣班。最近，母女俩一起学习亲子拳。当她看到女儿的脖子习惯性地向前伸时，她会温柔地提醒她“挺直”；当女儿吃完饭后把剩菜吐出来时，她会让女儿吐到餐巾纸上。 “她自己通常会注意这些行为，有时还会提醒家人，”埃利安说。

Eliane最近和孩子一起学习亲子拳，在锻炼身体的同时增加亲子互动。她认为孩子小的时候，最好的教育是父母的陪伴

“礼仪课对女人来说很容易，但对男人来说却很难。”陆继尧坦言，他教过的学生90%都是女性。 “如何做一个绅士？什么是尊重女性的表达？如何展现个人魅力？”他认为这些对于男人来说非常重要。

斯特拉8岁的儿子潇潇也上过礼仪课。潇潇上的是国际幼儿园和国际小学。她通常穿着定制的正式西装和领带去学校。她的大多数老师都是英国人。 “黑袜子上不能有任何标志一对一外教老师穿搭，要求相当严格。”但她觉得学校在就餐礼仪方面的教学并不完善。 “披萨和其他东西都是用手拿的。”

斯特拉认为，良好的家庭教育是为孩子提供力所能及的相对良好的条件，为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潇潇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学画画，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斯特拉特地给他报了班，“因为他非常喜欢画画”。

斯特拉坚持每天为孩子们做饭。圣诞节前，她给潇潇做了圣诞蛋糕和圣诞树沙拉。潇潇展示了他学到的用餐礼仪：在问我们“我可以吃沙拉上的巧克力豆吗？”后，他拿起盘子两边的刀叉，把豆子舀起来。当同事准备拍全家福时，他赶紧跑上楼去刷牙、梳头。史黛拉催促了他两三遍，他才出现。

“如果你们家族三代都是贵族，你们的习惯自然会有所不同。我们没有这个（传统），但你们总是希望他能够变得更好。除了他个人的努力之外，我认为外界的影响是还需要……”她的话被潇潇打断，他的电脑无法上网。斯黛拉转过头：“你老是打扰我们，这不是很糟糕吗？”潇潇改口：“抱歉，可以打扰一下吗？”

斯黛拉为孩子们制作圣诞主题的糕点，她从潇潇那里得到的奖项和证书都挂在家里的墙上。

斯特拉坚持每天为孩子们做饭。圣诞节前，她给潇潇做了圣诞蛋糕和圣诞树沙拉。

“我无法决定他们能达到多高，所以我们只是给他们相对好的条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打下扎实的基础。我觉得习惯应该从小培养。比如学习礼仪，可能是很多人的问题。”我想一对一外教老师穿搭，这有什么意义呢？但是他的人生路还很长，很难说将来会结出哪棵树，如果可能的话，他会去英国读私立学校。英国比美国更有绅士风度。”斯黛拉继续和我说话，她在朋友圈里给自己发了一张潇潇制作的圣诞贺卡，他在卡片上写道：“我想要什么书你都买，你教我如何正确坐姿。我爱你。”

为了让孩子们享受更好的基础教育，欣怡去年开设了一所主要招收学龄前儿童的学校，从师资、食品、安全等各个方面都全程把控。除了自然拼读、英语、数学课程外，学校还设有陶艺、竖琴、茶礼仪等美育课程。

欣怡是金融专业的。她在小学学习舞蹈和艺术。现在她的主营业务是融资租赁。她也是一名时装设计师，拥有自己的服装店。

一个星期六，我们参观了欣怡的学校。二楼，一位美国外教正在和孩子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这里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日常对话只使用英语。下午一小时的茶礼仪课上，她带领十几名学生品尝了七杯白茶。 “我家孩子经常喝茶，冬天就不会感冒了。”上课前，大家静静地排队洗手，手心朝下，手背朝下，最后双手竖直。等水滴变小，然后用餐巾擦手。她多次强调“身体必须保持中立平衡”。她说，她通常会把自己在礼仪课上学到的东西传授给这些孩子。

为了让孩子们享受更好的基础教育，欣怡去年开设了一所主要招收学龄前儿童的学校。孩子们在喝茶课前排队洗手

下午一小时的茶礼仪课上，欣怡带领十几名学生品尝白茶。茶课是一堂很好的中国礼仪实践课

欣怡是金融专业的。她在小学学习舞蹈和艺术。现在她的主营业务是融资租赁新中产家庭高端礼仪教育课程，同时也是一名时装设计师。她的父母都从事生意，他们的认真和追求完美影响了她。她每天早上在学校，下午在工作室，晚上和孩子们一起做作业。此外，她每天练习钢琴和学习英语一个小时一对一外教老师穿搭，晚上还和孩子们一起学习西班牙语。

“无论你想把孩子培养成什么样子，首先你必须做好你自己。如果你是正直的，你的孩子就是影子，也会正直地跟随你。”辛夷说道。

（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2019年第14期）

梁晨 张雨欣 南方人物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