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与中国外语教学四十年

胡壮林

一、我国外语教学的演变

新中国成立前，我国外语教学以文学为主，在教学方法上强调“文学道路”。 相关院系被称为“外语系”、“英语系”、“俄语系”等。1952年院系改制后，教育部学习苏联大学，成立了“外语系”本科生主修“语言学”。 相关院系更名为“外语系”、“英语系”、“俄语系”等。对于外语专业本科生，开设听、说、读、写等专门课程，以及这些课程在理论上还没有上升到当今语言学中的“语法”、“语音学”、“翻译”和“语篇”等学科的水平。 徐国章、李福宁等资深学者在20世纪50年代曾写过有关索绪尔和英语语言史的文章大学基础英语，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未能影响中国外语教学的基本格局。

2、改革开放催生了语言学，引领了外语教学。

1978年开始的改革开放对我国的外语教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改革开放”的第一个战略意义是“改革”。 从大学的角度来看，这体现在大学招收硕士、博士生的重大决策上。 据我了解，我国解放前，一些知名、有条件的大学招收研究生，但没有实行学位制度。 20世纪50年代，效仿苏联的“副博士生”影响不大。 因此大学基础英语，如何开设硕士、博士生专业课程就被提上日程。

“改革开放”的第二个战略意义是“开放”，奉行“请进来、送出去”的方针。 在“请进来”方面，1977年，教育部邀请英国专家利奇教授、纳塔尔女士来华讲学，并在北京、南京、上海等地举办讲习班，每一地历时长达一年。月。 最初，我们希望里奇教授谈论英语语法的最新发展。 里奇教授反复强调，要理解英语语法，必须先了解当代语言学理论。 否则，老师就很难清楚地解释英语语法变化的内容、形式和含义。 学生很难正确理解英语语法的变化。 后来才知道，这个工作坊其实是Rich教授在讲解他所关注的交际语法，即交际语言学。 Nuttle女士讲述了她如何将交际语法理论应用到外语教学中，提高教学效果。

我国英语界在20世纪80年代末制定的几部教学大纲，无论是英语专业、大学英语、高职院校英语、中小学英语，基本上都实行了交际教学法，这最能说明语言学对国外的指导意义。语言教学。 在“送出”方面，自1978年起，教育部在全国范围内选拔中青年英语教师出国留学。 此后扩展到更多外语，公派和自费出国留学相结合，为我国造就了一大批高水平的英语等外语教师。

3. 外语界前辈的榜样和支持

除了上述政策因素外，语言学在外语教学中的重要性还与1980年前后外语界许多前辈的积极支持有关。例如，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徐国章先生不仅他发表了自己关于外国语言学研究的文章，同时也鼓励其他人做研究。 1978年北京语言学院讲师方力首次发表关于乔姆斯基转换生成语言学的文章后，徐先生亲自登门了解情况，鼓励方力坚持研究，使外语界认识到当代语言学理论的重要性 。 1980年，广州外国语学院桂世春先生在广州外国语大学组织了第一届全国应用语言学会议，提高了外语教师对语言理论的现实意义，特别是其对外语教学的指导作用的认识。 中山大学王宗彦先生于1980年、1981年在《外国语言学》、《伦敦学派创始人菲尔斯的语言学理论》、《韩礼德现代汉语语法范畴评述》等发表高水平语言学论文”。 就连北京外国语大学文学专业的王佐良先生也积极倡导文体学教学，将语言学理论应用于文学话语分析。

4. 语言学教学团队组建

语言学能够在外语教学中发挥主导作用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一代中青年教师的成长。 就北京大学而言，蒋旺奇是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位在英国获得硕士学位的教师，1980年回国后开设了《普通语言学》等课程； 朱万金老师开设《社会语言学》等课程； 我本人于1981年秋开始为1981级本科生讲授《英语语言学》语言学与中国外语教学四十年，此后逐年为研究生开设《系统功能语法》、《英语教学方法》、《语言理论与应用》等课程。学校”、“语言测试”等

以上是北京大学的情况。 应该说，国内很多大学都拥有强大的语言学师资队伍，开设了丰富多彩的语言学课程。

五、语言学在外语教学中的主导作用

语言学之所以在外语教学中发挥主导作用，除了国家建设需要大量外语人才和翻译人才的政策要求外，语言学本身的理论和应用最能说明问题。 例如，我国外国语言学理论主流课程要求在经典理论和当前主流分析框架的基础上介绍语言本体以及外语与文学、社会、文化、心理学等的关系； 外国语言学研究方法课程，注重语言与写作领域的三维、多维（动态和静态）研究，语言研究与社会语言学研究的点对点结合，外语测试、外语政策、外语生态、外语服务等理论与实践，都可以说明语言学在具体教学中最能满足国家建设和国家政策的需要，体现出战略性、综合性、切入性。 ——现代意义上的外语教学任务的边缘性和复杂性。

6.一些想法

作为一名原北京大学语言学教师，我想就如何进一步发挥语言学在外语教学中的主导作用的一些具体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1）英语专业语言专业本科生的培养应区别于纯语言学专业本科生的培养。 所提供的课程类型应该有其针对性。 2）对于“外语文学专业”大学基础英语，既要看到“语言”与“文学”的“分立”，又要看到两者的“结合”。 具体来说，语言学研究的语言必须包括文学语言。 例如大学基础英语，李荣启在2005年的《文学语言学》一书中，系统梳理了文学语言概念的演变，探讨了文学语言的功能地位、质性特征、文本结构等。 、类型和风格，分析文学语言的接受程度，凸显文学语言的形式美。 相反，西方文学理论中的结构主义文学理论的主要观点，如结构的整体性、转换功能、自我调节功能等，都得益于语言学理论的结构主义转向。 3）对于外语专业学生，本科生的语言学课程与硕士、博士生的语言学课程应有所区别。 前者要求相关课程帮助提高学生的外语知识和应用水平，后者则更注重培养硕士、博士生的学科知识和科研创新能力。 4）冷静处理当前语言学研究中中外语“两张皮”的问题。 按理说，“语言”的概念应该包括“汉语”和“外语”，但就外语语言文学专业的目标和任务而言，我认为在外语教学中，我们应充分发挥自身特色和优势，以外国语言学为重点。 理论与应用语言学，以外语为研究和分析的对象。 对于翻译领域的研究生，可以增设对比语言学、比较语言学等课程。

（本文首发于《外语教学与研究》2018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