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柯察金外滩教育

观点看法

对于要出国留学的孩子来说，学好英语才是王道。 这一点似乎是没有疑问的。 很多家庭为了语言环境，越来越早送孩子出去。 但也有学者认为，重视外语的第一步应该是重视母语。 如果孩子没有扎实的母语基础，未来的语言认知能力可能会非常有限……

文丨Kochakin编辑丨Leon

留学低龄化是近年来国际教育的一大趋势。 越来越多的孩子去英国、美国上小学，甚至东南亚也越来越受欢迎。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经历，但毫无疑问，小小年纪出国留学都有一个共同的考虑，那就是想要让孩子尽快渗透到外语环境中，并且先人一步。外语。

但语言环境就像水和土壤一样，离异国越近，离母语就越远。 孩子的母语，尤其是低年级阶段的母语，其实是比较脆弱的——大人们常常惊讶于孩子出国后谈话能力提升得有多快，却往往没有注意到孩子也会很快失去使用母语的能力舌头。

就纯粹以语言为工具而言，语言学习完全是个人选择的问题。 然而，一些西方学者认为，让母语退化在科学上并不明智。

甚至有教育人士警告，如果孩子的母语仍然“磕磕绊绊”，出国后未能得到良好的支持，最终可能会出现母语与外语之间“双输”的局面，从而影响学业进步。 。

简单来说，孩子的中文越好，他的英语就会越好； 语文是70分，英语往往只有70分。

听起来可能有点尖刻、难以理解，但母语与第二语言并行发展已经成为北美流行的双语教育理念，拥有众多拥趸。 那么，这个理论的基础是什么？

“冰山理论”：

母语是认知的基石

先说一下背景吧。 对于双语，我经历过很多无知和误解。

我们今天所熟悉的双语教育这个概念其实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 它早在1929年的卢森堡双语教育会议上诞生。

但当时学界多数人持反对态度，认为多语教学容易损伤孩子的大脑，是阻碍孩子智力发展的负面因素。

长期以来，双语教育理念强调“归化”。 是什么意思：孩子来到美国，应该庆幸自己学了英语（强语言），尽快丢掉口音（弱语言）！ 即使是移民儿童，如果在学校讲母语也会受到惩罚，并被教导“要为自己的母语文化感到羞耻”。

上世纪北美移民浪潮中，大量新移民的孩子与当地学生同在一个教室。 结果发现，这些非英语母语的孩子在1到2年内可以在口语赶上，但他们的学习成绩却落后于同龄孩子。

因此，老师们往往会思考，这些移民孩子是否有智力问题？

今天我们了解到，这种逻辑显然是有偏见的。 但在当时“肤色决定眨眼”的环境下，老师们还是习惯简单粗暴地给这些孩子贴上“学习障碍”的标签。

在此背景下，一些学者提出了尖锐的质疑，代表人物是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教授吉姆·康明斯。

吉姆·卡明斯

国际双语教育研究领域知名学者

他从认知心理学的角度对此提出质疑，并在大量实证研究的基础上指出：

这些移民孩子的学习成绩不佳正是因为学校试图消灭他们的母语，而不是某种天生的智力缺陷。

问题是，母语真的那么重要吗？

卡明斯举了一个例子：

试想一下，当一个小学生学会了用母语“看钟、报时”时，会是怎样的情景。 如果他再用第二语言报时，是否需要重新学习“时、分、秒针”的概念？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手表放置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无论是纽约还是北京。 无论是用英语表达还是用中文描述，讲述时间的规则都是一样的。 孩子们只需要改变表达方式（学习表达这个概念的“新标签或表面结构”。）

也就是说，在提高母语的时候，不仅仅是学习部首和旁白，很多认知能力也被植入到了孩子的学习中。

当然哪里可以学习英语，报时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例子。 更复杂的语言读写能力和思维能力的迁移也会发生：

例如，在一篇文章或一个故事中，如何区分主旨和枝节，如何区分因果关系，如何区分客观事实和个人观点哪里可以学习英语，如何判断事件的先后顺序等等……

如果孩子们把这些认知能力建立得更好，他们就可以利用母语带来的储备来进一步滋养他们的外语学习。

这里涉及两个关键层面。

1.区分语言水平

首先，一个人如果英语说得好，那么他的英语水平就一定很好吗？ 没有把握。

摊贩老板在菜市场上能说会道，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写出逻辑严密、自洽的文章； 同样的道理，如果孩子的口语沟通能力提高了，并不意味着他的学习能力没有问题。

真正考验学术水平的，是语言能力的更深层次部分。

一般来说，如果孩子在国外浸泡一两年，或者几个月，他的英语会话能力就能得到提高。 卡明斯将这部分称为基本人际沟通技巧（简称BICS），即基本人际沟通技巧，或“表面流利度”。

认知学术语言能力（CALP）或“语言能力”至少需要5年才能达到当地同龄儿童的相应水平。

“语言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在学术领域的说、说、读、写能力。 与“表面流利”的一个明显区别在于对上下文的需要。

日常会话语言一般需要语境和语境，但学术上讨论一些东西可能会极其抽象。

比如“东西掉下来了”，这是日常会话用语，它需要上下文：那是什么，它是怎么掉下来的，后来有没有撞到什么东西？ 但用学术语言来说，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词——“引力”。

BICS 和 CALP 之间的区别

2. 母语和外语并不是孤立存在的

卡明斯的区分，让人们重新思考移民孩子的学习状况：哦，难怪孩子的口语能力不差，但学业却跟不上——移民孩子的CALP基础从何而来？ 母语！

卡明斯指出，母语和外语并不是相互独立的花几百万送孩子出国，中英文还是学不好？母语被忽视，母语的发展程度会对第二语言的习得产生相当大的影响。 学习者只有精通两种语言才能从双语教育中受益。 母语的学习和认知能力强，外语的能力也会更强。

卡明斯“双冰山”示意图

这幅“双冰山”示意图形象地说明了母语与外语的关系：

乍一看，双语似乎是漂浮在水面上的两座独立的冰山，但实际上，它在水下是相连的——母语和外语的深层概念有共性，或者相互重叠。

因此，卡明斯强调，在获得母语CALP之前就结束教学，只会使学习者认知能力落后，最终导致学习成绩低下。

以上就是吉姆·卡明斯著名的“冰山理论”，或者说“深度共享能力假说”。 国际双语教育政策。

我应该早点学英语吗？

“冰山理论”也自然引出了另一个问题：孩子什么时候学习英语（或其他外语）？

如果考虑到认知/学术语言能力的重要性，似乎应该等孩子学会母语后再考虑外语。

美国双语教育研究专家芭芭拉·祖尔·皮尔逊博士（Barbara Zurer Pearson）认为，孩子学得快，忘得也快。 九岁以下的受试者经常在短短一年内从他们喜欢的语言转向英语。 因此，应该等到孩子读完小学才能够支持母语。

芭芭拉·祖雷尔·皮尔森

然而，这似乎与众所周知的“关键期”假说相矛盾，因为“儿童在学习语言方面比成人更有优势”，这几乎早已成为众所周知的定理。

这，这不是打架吗？

学习英语有黄金时期吗？

1967年，美国心理学家埃里克·伦内伯格首次提出语言关键期假说。 从生物学角度解释了儿童学习语言的优势源于其大脑发育优势。

事实上，“关键期”假说已被广泛用于指导幼儿外语教育。 但这里其实有一个误区……首先我们要弄清楚这里的“关键期”是什么？

关于第一语言（母语）的关键期假说已经令人信服：

从出生到 10 岁左右，儿童的大脑处于最适合语言的状态。

一些非常特殊的案例可以作为证据：一个孩子出生后十几年被剥夺学习语言的权利（比如监禁）。 结果，无论他如何努力训练哪里可以学习英语，他仍然连最基本的语法都掌握不了。

但英语学习关键期属于“第二语言习得”范畴，确实不能简单等同。

确实，第二语言习得关键期假说在学术界还没有定论，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

反对者不仅有理论支持，还有大量的实验数据表明任何语言在任何年龄都可以习得，并且可以达到母语的水平； 进入青春期后，学习者还具有不同于幼儿的独特优势。

即使在支持者之间也存在分歧。 例如，“黄金期”是多少岁？

有的学者认为是从0岁到7岁，有的学者认为是从出生到青春期，有的学者认为是从6岁到青春期结束； 另外，有人认为不同的要素（语音、语义、句法、词汇等）有不同的关键期……

婆婆说得对，一句话：目前还没有统一的结论。

只不过，养育孩子并不是在做研究。 在这个凡事讲究加速的社会，“早起的鸟儿”已经成为社会默认的绝对主流，任何其他假设都只能靠边站。

所以芭芭拉后来补充道：

“也可以尽早向孩子介绍第二语言，但只要有可能，就应该在学习外语后继续强化母语。”

这个建议应该被认为是中肯的。 当各种假设互相争斗时，安全的方法就是妥协。 家长们也觉得，孩子的成长是一趟单程列车，如果真的错过了关键期，就再也回不去了。

幸运的是，早学英语和保持母语之间并不冲突，所以让我们齐头并进吧。

建立双语日常使用系统

大多数家庭都不希望孩子失去母语，但一旦小小年纪就选择出国留学，很多方面都难以掌控。 幼儿的母语是脆弱的，经不起强势语言的冲击。 如果家里没有坚定的保护母语的意识，孩子在国外呆两年，别想了，肯定是英语。

芭芭拉认为，家庭中建立双语日常使用体系是孩子母语和第二语言并行发展的关键。 在她的《养育双语儿童》一书中，她提供了一些家庭中最常见的策略。

养育双语孩子

芭芭拉·祖雷尔·皮尔森

比如“家里使用弱语言”，简单来说就是孩子在学校说英语哪里可以学习英语，回家后说中文。 如果父母只擅长用母语交流，则此策略是唯一的选择； 如果父母是双语，这种情况也很常见。 在这种策略下，孩子们更擅长使用“地点”来区分语言。

又如“父母分工”，即两个父母负责说一种语言，尤其是混血家庭，父母一般都说自己的母语。 在这种策略下，孩子们更擅长用“人”来区分语言。

无论采用什么策略，无论谁给孩子讲双语，基本原则都是提供动力和机会。 家长应该让孩子有：有足够的动力去使用弱语言（母语）； 有足够的机会与弱语言使用者进行交流和互动。

同时保证：始终为孩子使用双语提供外部条件； 坚持亲自或由他人对孩子说双语； 让孩子感受到双语的好处。

一位妈妈带着孩子去英国读书，但那里的中文书籍确实很难买到，而且品类也很少。 她从中国运送了半吨中文书籍，并为孩子建了一座母语图书馆。 好兆头是，非常重视母语的父母越来越多地听到母语。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让孩子进入有优质语言教学项目的学校，对孩子的语言学习会有很大的帮助。

总之，“如果家庭生活中的双语课程安排得随意、有趣，并且与学校课程相协调，那么同步双语培训就会更加有效。” 芭芭拉这样总结道。

结语

回想“冰山”这个名字，本身就颇为有趣。 不仅生动，而且像是现代性的隐喻。

这种比喻是，人们认为自己已经看到了事情的全貌，但他们可能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他们认为选择只是针对个人的，但他们并不期望它可能产生更深层次的影响。

这或许就是教育的魅力所在：一半在海面，一半在海底。

就假设本身而言，“冰山”的揭露也足够令人感动：

事实证明，与学习过程中的痛苦和阻力相比，母语给予孩子的滋养是微妙且终生的。

参考：

康明斯矩阵：CLIL 审核工具，ateneu.xtec.cat；

K-12 学校的语言学习：理论、方法和最佳实践，openpress.usask.ca；

养育双语孩子（生活语言系列），Barbara Zurer Pearson；

双语教育：基本原则。 康明斯，J.（2003）；

语言意识入门，剑桥国际教育教学团队；

卡明斯双语教育理论解析及其中国语境下的重新审视，民族教育研究；

第二语言习得关键期假说研究述评，《现代语言》；

第二语言习得的深度共享能力假说，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